简河培 | 世俗化神学
廿世纪西方思想倾向之一,就是要将社会世俗化;在过去的十年之中,此种世俗化的思想也开始很明显地影响到神学本身。有如一位保守派的基督徒曾这样指中,“世俗主义者虽然早就觉得神的观念已经过时,但他们仍不敢对敬畏神和爱神的态度。”
然而,甚至于此种妥协让步的态度也在急速地改变。所以最近有一位新闻观察家,看到世俗主义更激烈的态度及倾向,曾预料说:“在本世纪末,真正坚信福音的基督徒在西方将是极少的少数,这是今天我们社会中世俗主义倾向的最合理的发展。”
近代人去世俗主义态度远避神”最大胆的表现,就是那些首称为是“世俗化神学”的学者们。世俗化神学运动存许多极端;我们很难给下一个定义,但是我们仍然不能不加以注意。我们可以说:一度风行的“神已死亡运动”,作为一种神学风尚,目前已经“消亡”了。然而,若将这运动看作世俗化神学的一个支流,就会继续不断地在今天教会里五花八门的教训中发生影晌。今天新神学中的另一个风头人物就是英国的罗宾生主教(Bishop John Robinson),他的畅销书“对神诚实”,使这一派的激烈思想重新抬头。罗宾生的书开卷时即下断言诉“神在天上”的观念(不论物体方面,形上学方面,或在隐喻方面说来)都已是过时的看法了,因之是借娱的,没有意义的。廿世纪的神学中必须有一个新的(神的形像」,并要有一个彻底重写过的基督教义。罗宾生借用了田立赫(Paul Tillich)的用语,说:“神是我们存有的基源”(God is the Ground of our Very being),神的教会原来就不是为宗教人(religious men)设立的组织。新基督教信徒的格言,必须是:“爱神而行任何你所喜欢的事。”他说:教会与世界之间的界限必须除去。
另一个世俗化神学家郭克世(Harvey Cox) 在他所著的“世估城(The Secular city,1965”一书中,也提到同样的条件。郭克世的书曾认为,神学世俗化并不是福音敌,却是福音的果子。他认为“世俗化”的意义乃是指一种历史的进程,在这发展的过程中,社会逐渐地从教会的控制之下得以释放出来,同时也表明形上学的系统已经终止了。郭克世的“世俗城”所注意的主要中心“世界”,并不是“教会”,或是超然的境界。郭克世也以同样的态度说:我们必须对圣经的神重新下一个定义,这位神应该是一个世界的神,并不是一位有限制的宗教境域中的神。
郭克世与罗宾生等人这样地传扬世俗化神学,已经超越了西方人向世俗社会投降的可悲现象。因为世俗化已经侵入了神学与教会。甚至于有人认为,我们不必再讨论“基督教世俗化的问题”,因为基督教已经世俗化了。我们现在应当讨论的是“基督教怎样在世俗化了之后,仍然能向人作见证?这可以说是今天基督徒的急切重大的使命。”
我们在这一运动(是否可称为运动呢?)之中,发现有许多对立的、矛盾的看法。然而,在这运动之中(虽然是杂乱无章的)仍能找到几项要点是有同一出发点的;有如今天的热门音乐中也能找出某些相同的和音。
(一)世俗化神学家认为今天世界的问题,应该是基督徒所最关心的事。他们最憎恶的是今天的教会不能面对社会的政治邪恶,且自我辩护,推卸责任。对于此点批评得最严厉的,是庞厚佛(Dietrich Bonhoeffer)。庞厚佛是德国一位牧师,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,因为于谋杀希特勒的计划中有份,而被纳粹处死。庞厚佛的实践行动精神,就是今天世俗化神学的精神。这也可能是他被一切世俗化神学家视为这个运动的先锋的主要原因。这个运动的许多标语,都是庞厚佛被处死前,在监狱中所写的信件与日记上摘录下来的。
庞厚佛倡议一个“非宗教的基督教”,因为我们活在神的面前而似乎神并不存在。他的宣言并不是专为反对祈祷崇拜,也不是反对教会;却是反对一般人认为在地球上有些领域或人生范围,并不属于教会的观念。“基督并不能被关闭在所谓教会的圣洁社会之内。”
(二)世俗化的神学家都认为甚至于我们的神学也当表达世俗化的精神。郭克世说,我们应当不再讨论过时的本体论(即本质与实体的观念ideas of essence andsubtance),知应当开始讨论有活力的行动主义,及其功能。罗宾生主教说:“我当如那个世俗化的神学家的极端者,范毕伦(Van Buren)的看法:“我们必须将神忘掉。”他又说:我们必须在“没有神”的先决条件之下,重建基督教。我们必须以耶稣为人类存在的规范。
(三)世俗化神学家又坚称教会与世界的区别必须完全除去。普世基督教协会(The World Council of Churches)为了迎合这种世俗化的思想,甚至于在第二次大会(1954)时,将以前的主题:“基督教会与世界的希望”,改为“基督为世界的希望。”后来普协在新德里(1961)开会时,再干脆地将“我们”两字,从“我们的主耶稣基督”一语中除去。因他们认为,有了“我们”两字,可能会表明教会与世界的分别。他们认为,教会应当参加一切政治与革命的活动。因为他们认为这些连合,正是神活动的地方。为了此种愿望,他们对于“传福音”的意义也加上了新的注脚,不再是呼召人来悔罪改过,或信仰基督;他们却说:新的传福音活动乃是在贫民中的社会工作以及政治活动。
(三)世俗化神学不再讨论到超然的事。对于耶稣为一个完全的人,在人生中非常接近神的老式宽大派的观点,重新被用来讨论。罗宾生曾如此描写基督说:“祂是一扇向神启开的窗户。”耶稣的赎罪之功,变为只是“因他(那稣)的爱而完全为别人而献出自己”;因此“他(那稣)也将人类能以互爱的基源显示并表明出来。”世俗化神学当然也就否认耶稣再来,并要建立天国的起然现象。他们所知的,只是此时此地目的世界。许多世俗化的神学家们称“天国的观念”为“逃避现实的口”。
我们改革宗的基督徒对于“世俗化基督教”的此种看法的反应是什么呢?我们看到这些人似乎是赶上了时代的精神(我们也看到,这些人又似乎是被时代精神所赶上)。
我们也必须谦卑下来,承认今天的教会并没有成为“世上的光”或“地上的盐”(太5:13-14)。耶稣曾严严吩咐我们要去关心世界上的邪恶,并要去改正世上的不义;不平(太25:31-46)。然而我们不能认为“世俗化神学”达到了圣经所教示的“光盐”的目标。
(一)世俗化神学家不断地否认圣经对于神所作的见证,也不了解圣经对世界、对人类的看法;罗宾生主教对于圣经之神的观念完全是一种讽刺;郭克世的“世俗城”一书,所用的解经法也是非常嗳昧不明。
(二)世俗化的神学家与今天世人的心理态度不谋而合,因为他们崇拜近代科技的成就,彻底接受,毫不怀疑。保罗在罗马人书一章至三章中所描写的世俗化的人,在他们的书中完全加以忽视。世俗化神学,因为完全疏忽了近代人类及世界中的罪的实际,也同样地看不到今天世人科技发达的结果,乃是发展为毁灭性的武器;例如,近代科学能够释出原子力能,却用来制造原子弹;当时纳粹德国能够于短期内谋杀数百万犹太人,也是因为得力于近代科技的杀人法。
(三)世俗化神学家,因他们敌视形上学及本体学、他们也使教会与世界的区别除去了。教会不再是神的于民,在基督里被选上,蒙召从世界中分别出来林后6:14-18)。他们借用巴特的术语来为教会重新下一个定义:认为教会不过是一种“功用”的是要服务世人;或在世人中间服务。世俗化神学完全忽视了神呼召祂百姓的目的,不单是要服事,而且也是要得新的生命,有了新的身份(参出15:13、16;申32:9)。由于神的爱,祂不但是呼召我们作为仆人,也拣选我们作祂的儿女。
(四)世俗化神学家坚决地反对圣经上基于神国再临的末世论的教训。他们所看到的惟一的国度,就是今世目前的国度。我们改革宗的基督徒也不否认今世之国度,并相信天国目前已经存在(太12:28;路17:21),然而神国实际临到,却是在将来,而且决不是以人为中心,却一直是以神为中心。除非这个世代结束了,善与恶的区分完全显明了(太13:47-50),神的国就不会完全地临到。
(五)世俗化神学家都用那以人为中心的新约研究法来建立他们的神学;然而新约本身却完全是以基督,及神自己为中心。圣经所提的惟一的国度,不是以人,乃是以耶稣的工作,格位为中心(太11:11起;12:22起)。圣经所提到的惟一国度的工作,不是出于人,乃是出于神(可4:26-29)。
今天世俗化神学所以风行,乃是因为今天的人类渴求重新为基督教下一个定义,以致于能在近代思想下站立得住;同时也要将适合于廿世纪人类的言语,重述基督教的信息。然而我们认为对于此种渴求,只有一个解答,就是要在这个只见目前,只顾自己的世界中,以改革宗的神学思想,用适合近代人心的言语,将神的福音传给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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